【矿十】Breathe.
哎，我早已变成旋转大狗子，将他俩包围。
◇矿山守护者x十字线射手
◇托里斯x蒂莫西
◇冷cp安利现场
◇半AU，人鱼蒂莫西
◇断断续续写了一个月，写到最后自己都不记得前面的情节了……严重超字数，全文7000＋，最后有点烂尾
◇王俞哥哥生日快乐呀☆
1.
班克斯镇是一个临海的小镇，这里人不多，但却都亲和友善。人们一般都以捕鱼为生，与人鱼共同生活在一片海域。
托里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机修工，他除了让人称赞的手艺和孤儿的身份外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一直和义妹埃塔和义弟罗吉相依为命。
但在遇见蒂莫西之后他的人生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是在一个暴风雨过后的早晨遇见蒂莫西的。等到天空一放晴，托里斯就马上跑到海边去查看镇上人们的损失，然后他便发现了这只趴在海滩上，浑身是伤，几乎奄奄一息的人鱼。
他赶紧上前紧张地摇晃着人鱼冰凉的身体，甚至用上了对付溺水者的急救方法——虽然人鱼并不会溺水——但好歹一顿折腾后总算是让他醒过来了。
之后他把虽然清醒但依然十分虚弱的人鱼带回家照顾，直到他的伤好完为止。
托里斯不像镇上其他人一样，他其实并不喜欢人鱼。在他看来，他们其实是一群凶暴粗野的生物，嗜杀成性，依靠美丽的歌喉迷惑人类，让他们甘愿沦为猎物；抑或是依靠与生俱来操控海洋的魔力，单纯地凭着自身情绪就随意决定海上的人类生死。托里斯实在是不喜欢他们。
“那只是以前的人鱼而已，”这是蒂莫西听到托里斯这么说之后的反应，他泡在装满水的木桶中，吐着泡泡含糊不清地说，“现在的人鱼才不会这样，你的观念也太旧了，怪不得埃塔有时会抱怨你。”
“不许反驳我，别忘了是谁在照顾你。”托里斯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熟练地削完一个苹果递给他，“等等？埃塔真的和你抱怨过我？”
“其实你不用把皮削掉的，不过还是谢谢了。”男孩接过苹果啃起来，选择性地跳过了后面的问题。
蒂莫西是一条聪明，并且善解人意的人鱼，他愿意和人类相处，并且对所有人都抱持着友善的态度。托里斯也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他渐渐对人鱼产生了改观，起码他认为，蒂莫西是和别的人鱼不同的。
虽然这都是后话，但在当时，托里斯还是讨厌人鱼的。但归根到底，无论他有多讨厌人鱼，他还是没办法把奄奄一息的蒂莫西扔在海边不管不顾，就算他知道即使他不管也迟早会有别的人来救下这条人鱼，他依然选择带他回家。
直觉告诉他这是后面所有麻烦的开始。
2.
最开始的时候这条人鱼一言不发，就只是低垂着眼帘，温顺地泡在水里，即使是在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也毫无反抗。
直到第五天，他才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渐渐的他们之间可以进行正常交流，托里斯从而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及他之所以受伤的原因。
“所以你其实是逃家出来的？”
“没错。”
“为什么？”
“嘛……受不了那种家教形式吧，”蒂莫西一边看着托里斯给他的右手上的伤口换药一边回答，他现在已经不像一开始一样对他抱有戒备了，“我的父亲总是想要让我接替他，但我对那些完全不感兴趣。就是因为这个，我跑了出来，然后途中遇到了一点麻烦，就变成这样了。”
“埃塔要是跟你一样我估计会抓狂。”托里斯哼哼这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假装没听见男孩痛苦的吸气声。
“果然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蒂莫西又发出一声呜咽，听起来仿佛真的非常痛。
“你这种素质逃什么家，回去做一些贵族该做的事才对啊。”
“我不喜欢他们那种决定我人生的态度，”人鱼有点难过地阖上那双玻璃般的眼睛，“如果我不能过自己期望的生活的话，那我的存在还能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就跑出来？想摆脱控制？想变强？为了不听从你父亲的安排？”托里斯放轻手上的动作，“他只是为你好而已，虽然我也讨厌有钱人那种随意摆布别人的态度，但他毕竟是你父亲，”
“对我来说，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了，我希望你也能认识到这一点。”他用绷带把伤口缠好，“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蒂莫西小声地道谢，“你要走了吗？”
“我想是的，我还有工作要做。”
人鱼默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后说了句再见，便把整个身子都沉入水中，只留下半条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在浴盆外。
“……或者说你想待在我旁边吗？”
人鱼边甩尾巴边吐出几个泡泡，而后重新浮出水面。近来相处的结果让托里斯知道他是答应了，并且可能还有点莫名开心。
3.
等到蒂莫西完全康复后，托里斯如约把他送回海里。
他看着男孩渐渐淹没在海浪里的背影，心里有一丝丝的不舍。至少他是条有趣的人鱼，直觉告诉他他们还会再见的。
事实上，他们确实很快就再次相遇了，并且频繁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经常能在帮别人修理他们船上的时发现蒂莫西趴在甲板上看着他，或是从海浪间看见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尾巴，并且还接二连三地在海滩上捡到搁浅的他。碰到最后这种情况他只好无奈的抓住对方漂亮的尾巴，把他拖回海里去。
“唔……谢谢……”
托里斯无奈的说：“我还以为有了一次之后你就会长点教训，是我高估了你们人鱼的智商。”
“这只是意外，”蒂莫西不高兴地用尾巴拍了拍水，“我只是忘记了要在退潮之前游回去而已。”
他只是耸耸肩，没说什么，不过男孩还是继续用他那双易碎品般的黑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然后看着他登上渔船，便也跟着游到了船边。
“不过我早就想问了，”托里斯蹲在船的边沿处，一手抓着栏杆看向水下的人鱼，“为什么你总是要跟着我？”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也不关心。”
他抬头看了看开阔的碧蓝天空，又看着蒂莫西写满疑惑的脸，粼粼的金色光斑在他身下的水中散开。眼前的男孩总是能让他想到一些甜蜜的东西，比如阳光，比如甜橙，比如雏菊。
他似乎被逗笑了，但是他没有，他闭上了眼睛，依然止不住地在笑。
蒂莫西被他突然的变化吓得往水里缩了缩。
“要上来吗？”托里斯向下伸出一只手。
蒂莫西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冰凉的手搭在上面。
托里斯用力向上把他从水中拉上来，但是他低估了人鱼的湿滑程度，想要拉上来着实不易。于是他便使劲向后用力，一点点地靠着后退把对方带上船，在一阵手忙脚乱后蒂莫西好不容易爬上了船，而他也由于失去重心向后倒。后脑整个砸到甲板上让他觉得晕乎乎的，再加上人鱼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托里斯仰躺在甲板上发出了一声夹杂着些许痛苦的呻吟，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只能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慌乱地摸着他的身体，当它们滑到胸前时被他抬手摁住了。把头偏到人鱼投射下来的阴影中后，他才能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孩像玻璃一样明亮的眼睛，和里面显而易见的担忧。
他又开始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持续大笑一段时间之后，他止住了笑，但他的嘴角依然是上翘的。
“你没事吧……？”
“你把我全身都弄湿了。”他答非所问，依然紧扣着蒂莫西的手。感觉到对方不自在地动了一下，他更加用力地抓紧了他。
“是你要让我上来的。”人鱼不满的抗议。
“当然。”
“所以你不能怪我。”
“我当然不会怪你。”他笑着说，“永远不会。”
蒂莫西睁着他玻璃似的眼珠子，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哦，他想，一个大洋环流。
在哪里？在他心里。
4.
但不久之后托里斯又不得不把他扔回海里，因为人鱼并不能离开水太长时间，并且还是在阳光下，这只能让它们更快的脱水。
“你不早说，”托里斯一边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呼吸，一边单脚踩在栏杆上表情复杂地看着重新浮出水面的人鱼，“为了把你拉上来我废了半天力气，还把衣服全都搞湿了，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能离开水太久，又要把你扔回去。”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重。”他最后忿忿不平地说道。
“哈？才没有很重！”蒂莫西也不甘示弱地回击，“我反而比较惊奇，你在海边生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鱼是不能离开水的吗？”
“你又不算是鱼！”
“人鱼就算不算是鱼也总有相似之处的吧，你就不能用你聪明的大脑好好想想？”
托里斯不爽地咂了下嘴，把脚从栏杆上放下来，“行了，都和你闹了这么久了，我要开始干活了。”
他把外套脱下系在腰上，然后把T恤的袖子往上撩到手肘上方，拿过工具箱开始着手修理船上坏掉的器械。
人鱼见他走远，无趣地撇了撇嘴，然后翻身扎进海水中，消失不见了。
等托里斯完成今天的委托工作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脱下帽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是时候该回去给弟弟妹妹们做饭了，他想，于是他加紧动作收拾完一切。然而直到下船，他察觉到一直不对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条人鱼没有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出现。
他本来不该为这种事情产生任何想法的，但他现在却实实在在地感到了失落。他早已习惯了抬眼就能看见蒂莫西的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期待起了每天见面的时刻，现在没有了他的陪伴，他居然无法适应起来。
该死。
托里斯慢慢地挪动脚步，内心早已炸开了锅。
他会不会是碰上了什么麻烦？是尾巴被海草缠住了，还是游得太快不小心在岩石上磕伤了？难道是因为和家里人又吵架所以终于被关禁闭了？还是说遇到了危险？
该死。
慌乱让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他边想边焦急地看向海里，期待男孩下一秒就从水中钻出来，笑着向他游过来。他好几次停下脚步，只是因为把夕阳下金色的波光错当成人鱼漂亮的金色尾巴反射在水面上的光。他在海滩上驻足片刻后，发现那里面根本没有那片熟悉的影子。托里斯干脆不再看向海中，而是不断加快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到最后竟是逃也般的跑回去。
5.
之后的时间他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几乎每隔几十分钟就要透过窗户向海边望去，而结果只能让他的失落加剧而已。
所幸今天埃塔和罗吉都没有缠着他，而是凑在一起坐在桌前，借着油灯的光亮教罗吉识字——与其说是识字，不如说是埃塔单方面地在读故事。而埃塔当初也是由蒂莫西教会的，那本故事书也是他一字一句地讲述，再由她记录下来装订成一本书，里面说的大多都是关于人鱼的故事。
托里斯坐在小圆桌的对面，一边听着埃塔的声音一边替他们缝补衣物。
“……夜深了，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香，小人鱼在甲板上等待太阳升起。这时，她的姐姐们出现在海面上，她们长长的头发已经没有了，她们用自己的头发和巫婆换了一把刀子，只要在天亮之前用这把刀刺进王子的心里，让他的血流到小人鱼的腿上，小人鱼就可以重新变成人鱼。”
埃塔清脆的读书声在这里戛然而止，“然后呢？”罗吉显然是听到入迷了，故事突然中途结束让他有点晃神。
“没了……我想这个故事蒂米还没跟我讲完。”
“诶！那岂不是不能知道小美人鱼的结局了？”
“唔……是这样的。”
“可是我想听完啊。”罗吉突然转过来看向托里斯，“托里斯哥哥不是经常能见到那条人鱼吗，可以帮我们问问这个故事接下来的内容吗？”
“啊……诶？”被突然点名的托里斯慌忙抬起头来，“要我去问吗？当然可以了。”
“太好了！谢谢托里斯哥哥！”
托里斯笑着看向激烈地讨论起故事接下来可能的内容的两人，想起了蒂莫西。
也不知道他怎样了，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下意识的透过身边的窗户往海滩看去。
虽然那抹鎏金只是一闪而过，但他的心还是瞬间纠紧了。他放下缝好的衣服，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围巾，快步走向大门。
“我要出去一下，你们待在家不要乱跑听到了吗！我很快就回来！”
“诶？！为什……”
埃塔的话没能说完，托里斯已经跑出去了。
6.
“所以你就是因为要找‘很重要的东西’下午才没来找我？”
“嗯……”
“而且还又把自己搞了一身伤？虚弱到都没有力气游回去？”
“嗯……”
“这真是……”托里斯深呼吸一口后坐在沙滩上，人鱼虚弱地躺在他面前，背对着他，“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你该知道怎样保护自己，远离麻烦？知道该怎样才能不让别人为你担心？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你因为一颗珍珠把自己搞成这样！”
蒂莫西依然一言不发地侧躺在沙滩上，海水柔和地扫过他的身体，每一次的海浪都恰好覆盖住他的半边脸颊，暖色的发丝随着海水涨落而流动。他时不时小幅度地睁开眼睛，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轻轻地阖紧它。尾巴也无力的耷拉在一边，躺在海地柔和的月光里。彼时托里斯的小腿上已经黏上了一片的沙，他的肌肤却没有一颗沙粒附着在上。
托里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干脆放弃了，转而抬起头面对着平静的海面。
“……我很抱歉。”人鱼虚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但托里斯没有看向他，而是继续眺望着海面。直到蒂莫西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挡住他面前的视线，他才重新直视着他那双玻璃般即使在夜晚也闪闪发光的眼睛。
“但是，我是为了把这个给你。”
托里斯这才注意到蒂莫西身边的物体，他原本以为是块石头，但定睛细看之后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只扇贝。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不出所料，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他震惊和疑惑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会想要送我这个？”
“诶……！因为我觉得你每天都在那么大的太阳下工作，会很难受很辛苦。所以……我在想，这样说不定可以帮到你？”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托里斯，突然没了底气说下去，他张着嘴，最后也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贵族了。”听到这话人鱼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但他没有出声，却攥紧了撑在沙地上的拳头，“对于你们这种人，不管是被喜欢还是被讨厌都很麻烦，不管是价值观还是别的什么都完全不同，完全没有办法平心静气地相处。”
“而且根本不知道别人的心情。”
话音刚落，托里斯就抬手环抱住了蒂莫西的肩膀。他把脸埋在人鱼的颈部，略微急促的呼吸让对方觉得颈窝处有点痒。蒂莫西在片刻的愣神后也犹豫着抱住他的后背。
“我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人了。”托里斯闷闷的身音从耳边传来，蒂莫西也只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知道”。
海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风掀起托里斯的衣角和发丝。他再次感受到了平静与安宁。并且发现这是只有与对方在一起时才能感受到的，蒂莫西所带给他的，特殊的感觉。
托里斯紧紧的抱住面前的人鱼，像是怕他再度从他身边消失。
他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对方对他的重要性。
“回去吧，”托里斯直起身，看着他轻声说道，“小美人鱼的结局，我们还没有听你讲完呢。”
人鱼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眼中的星光重新被点亮，映出一片银河的色彩。
真奇怪啊，他想，明明是夜晚，他却觉得蒂莫西身上反射出了太阳般的光芒。
只要有蒂莫西在他身边，也就无所畏惧。
7.
盛夏时节，临近海边的地区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雷雨，但出海的船并未有所减少，也不时有外地的船停泊在小镇的码头。托里斯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的时节，由于他高超的技术，不断有人委托他对船上的机械进行修理，虽然很累，但为了家人他认为这是值得的。
那颗珍珠他并没有像蒂莫西所说的拿去卖一大笔钱，而是小心翼翼地收在了壁橱后隐藏的夹层里。
他说不清他对人鱼的特殊情感是什么，又由何而来。
他只想把他们之间的每一丝的羁绊都珍藏起来。
在人流量陡然增大的时节，为了保证安全，托里斯特意叮嘱过蒂莫西最好不要随便浮出水面，毕竟来者里不乏对人鱼抱有企图的人。他也因此好几天没再见到对方。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看到礁石后向他招手的人鱼时那么惊讶。
他小心翼翼地环视，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走到被包围在海浪中的礁石边。
“你疯了吗，”他有点生气地说，“万一被别人看见你怎么办？”
蒂莫西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放心吧，这里没有人可以看到。”
确实，这块大礁石从三面环住他们，几乎把他们全部遮挡住了，坐在中间别人根本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刚才如果不是蒂莫西向他挥手，他估计还真发现不了他。
“所以你叫我过来是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吧，”人鱼用尾巴拍动着浪花，状似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就是很久没见你们了，觉得……好不习惯啊。”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很想你哦？”他最后这么说。
托里斯没想到蒂莫西会这么说，促不及防地噎了一下，一时竟然想不到该如何回答他。
不过蒂莫西看来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就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夕阳慢慢地落下，金色的光芒也从海面上一点点消失，原本明亮的天空也被一片墨蓝色所遮掩。空气也渐渐的凉了下来，不远处一家海边的小酒吧里传来一阵阵水手们的欢笑声与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忙碌的码头渐渐安静下来，盛夏的海地，夜风才是最让人感到舒适的。
一切似乎都这么美好，更何况还有蒂莫西在他身边。他早上出门前就拜托了莉塔照看埃塔和罗吉，这意味着他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可以在男孩的身边多待一会。
他们为了更好地感受海风而坐到了礁石的最顶端，这样虽然会被从海滩边经过的人看到，但在夜色的掩护下却也不容易暴露。
但万事无常，他们还是被发现了，美好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到他们被一束强光照射为止。托里斯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抱住蒂莫西，用身体遮挡住他后一起沉入水里。
那束灯光在水面上扫过几遍，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人的交谈声。但最终在寻觅无果后岸上的人也只是放弃了，他们耸耸肩，然后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题，聊着天走了。
在确认声音走远了之后托里斯抱着蒂莫西浮出水面，他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刚才那群人的方向。
“他们应该走远了吧，”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吐出来，“真是吓到我了，他们应该没看见你。”
蒂莫西没有说话，托里斯困惑地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莫名地发红。他的双手环抱着人鱼的腰，而蒂莫西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这才察觉到他们抱了有多久，并且姿势有多暧昧。
但是托里斯并不想放手。现在的姿势男孩要比他高出一截，他便干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夜晚的海水冰凉，但他却觉得心里暖的不像话。他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然后人鱼的脸变得更红了。起初他还轻轻甩动尾巴挣扎着，但在托里斯抱得愈发用力之后他也放弃反抗了。
见他不再挣扎，托里斯便也慢慢地放开蒂莫西，但还是环着他不让他逃脱。他的脸一点点地向前凑过去，人鱼也紧张地半阖上了眼帘。但他最后还是在即将要触碰到对方的唇之前停了下来，近到托里斯能感觉到男孩慌乱的呼吸。
“你会后悔吗？”他低声问道。
“不会……我不后悔。”蒂莫西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他。
然后托里斯便倾身吻上了他，含着他的唇，吮吸他柔软且甜蜜的唇瓣。他们在海中拥吻，一遍又一遍地交换着彼此的爱意。
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不见，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只剩下呼吸声近在咫尺，萦绕在耳旁。
贵族确实很讨厌，他讨厌他们的一切，托里斯迷迷糊糊地想。但他唯独喜欢着蒂莫西，喜欢着他的一切。
他们紧紧地抱住对方，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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